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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兴运邵阳惊历“警险”记(抓范事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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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gy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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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发表于: 星期六 九月 15, 2007 9:06 pm    发表主题: 范兴运邵阳惊历“警险”记(抓范事件之一) 引用并回复


范兴运邵阳惊历“警险”记(抓范事件之一)
吕加平
(2007年8月10日)

我在《毛主席家乡人民的最大心愿》一文中,介绍了范兴运代表北京《决策内参通讯》要来邵阳同我商谈修改我的《从战争角度看文革》书稿和资助出版事宜,以及他要我陪他们夫妇去韶山参观瞻仰之事。为此我提前到湘大、韶山去联系,又同邵阳市人大肖常委和市政协王委员开车到长沙迎接、途中又与韶山、湘大联系等。
7月16日下午,王委员开的车把范夫妇接到了邵阳,并准备过几天由我和肖常委等陪他们到邵阳风景区新宁崀山和城步南山去玩玩,然后再陪同去韶山。
可是范夫妇在到邵阳后的第三天,即7月18日下午,却异常紧急地匆匆离邵而去,在邵阳前后呆了不过两个整天,既没有和我好好商谈文革书稿修改问题和帮助出版之事,也没有去游崀山、南山和韶山,走得非常突然和奇怪。而他在回去后一个星期,用特快专递给我寄来了他写的一篇题为《邵阳历险记》的纪实短文,题目上方赫然列有“国家公安部、北京市公安局备案”的字样,题目下方的副标题是“荒唐闹剧鬼城有鬼”,文中有如下的叙述和描写:
……
18日上午,邵城上空突现一丝阴云。宾馆外停有公安标志的警车,……
乘车参观邵阳市容,忽然手机骤响,有人打来神秘电话:“范先生,警方有人找你! 情况异常,夫人已经转移。他们知道你有来头,暂时还不会抓你。”……
……
据有关背景资料,邵阳戏称“少阳”,也就是说“黑”! 人们常说:“不怕黑社会,就怕社会黑! ”旅游者到此天高皇帝远,须知自身的安全系数。……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毛泽东的战略战术“敌进我退……”十六字方针,神极妙绝! 三十六计走为上,我和夫人立刻上车。
……估计警方是有备而来,会在各处布卡。……
邵阳警方知道我是去韶山,仍在宾馆继续布控,也许是要在回程抓捕。……
20日夜,我在外地获悉, 此行动是公安部、湖南省公安厅京湘两地同时追查,……
吾乃一介草民,赴湘旅游,途经邵阳暂住两天,竟然轰动京湘,掀起轩然大波! 这是何故?看来邵阳“鬼城”,真是有“鬼”而怕遇钟馗! ……贪官心虚,魂入地狱亦羞耻。……
采访走过大半中国,而邵阳如此荒唐闹剧,实属罕见。遵照北京公安机关之嘱,有关个人资料在京备案,以免全国调研所到之处再有如此“鬼”患!
……
范兴运携夫人刚到湖南邵阳,即就惊动了京湘公安,邵阳警方立即对他们进行了监控、布卡和蹲守,甚至还要抓捕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此范兴运邵阳惊历“警险”记的故事还得从头说起。

范兴运这次到湖南来主要办两件事,一件是到邵阳和我商谈关于我的《从战争角度看文革》书稿修改和出版之事,另一件是携夫人到韶山旅游,瞻仰伟人故居。这两件事是再普通不过的访友和旅游,都属于不涉及他人和官方的个人之事,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更不值得去惊动京湘邵公安。
然而范兴运这次来邵,由于他所具有的特别身份和特殊的高层背景关系,所以又不同于普通人的访友和旅游:
1、他是属于中央权威决策部门所办的《决策内参通讯》的高级顾问、副总编和特别调研组长(该刊总编李曰仁是特调组副组长)。《决策内参通讯》如他寄给我的名片上所示的,是一份“以全新视角纵观政策走势,为中央领导提供社情民意,为地方政府反馈中央政策动向的权威性内参。定期报送中共中央、国务院领导同志暨各有关部、委、局。”该刊物是极其保密的,地市一级领导是根本看不到的。
《决策内参通讯》的工作人员,尤其是编委和特别调研组成员经常要到全国各地采访调查,他们所到之处,只要向当地的党政军队领导或相关部门说明来意,出示证件,对方就须接待,接受调查,并要予以支持和配合。范兴运在如此权威性刊物中身居副总编和特调组长这样两个重要职务,使他拥有很大的特别调查权和向上报送反映权。
对于他的这个特别身份,他来邵阳后到我家时就要我们在网上核查过,在下榻的宾馆里又要我和开车接他的宾馆经理、市政协王委员等人在网上查看过,并给我们看过证件实物:证件封皮呈深兰色,封面印有白色烫银国徽图案,内页有他免冠照片和工作证号码,后页盖有中央权威部门的钢印。在有关栏目里确有持此证到全国各地时当地党政军队有关部门应接受调查并予以支持和配合的规定条文。而他要我们查看他的这些证件,也是为了表明自己身份、职权的真实可靠性。
2、他与现任总理温家宝是61届北京地质学院的同班同学,这也不会有假,因为他与温总理及当年同班同学的合影照片刊载在他所著的《剑竹丹叶》一书中。他在来邵前的电话中和来邵后与我们交谈中,曾多次介绍过他与温总理的密切关系。他说他在大学是班长,他和温既是同班同学,又是最好的朋友,当时正值困难时期,他与温经常是一个玉米贴饼子掰成两半两人分着吃。1965年临毕业时温家宝没有去和同班的其他同学合影,却三次主动要与他合影,他当时还有些不愿意,说我们是好朋友就行了,何必要拍照,但温坚持要照。拍照时他问温是站着照还是坐着照,温说站着照,精神些。他这次来邵后拿出了这张与温的双人合影照给大家看,接着又说,有一次他到国务院,门口卫兵不让进,他拿出这张照片给卫兵看,指着照片上站在他身边的温家宝说,我要找这个人。卫兵定神一看是温总理,立刻打电话给总理办公室,并请他去见总理。他还说他经常到温的家里去,是温家的常客,说话随便。
也许正是因为他与温总理这种至交挚友与深得温信任和尊重的密切关系,所以他在《决策内参通讯》内有把重要报告、材料直接报送胡、温的审核把关权和最后决定权。据他说,即使李总编有材料要报送胡、温,也必须经过他的核审和批准。
但是他的这种特别身份和特殊背景关系,虽然使他拥有特别巡视调查权并可以直通胡、温,却也会使他遇到一些问题,比如他到外地时,即使是办个人私事,当地当局发现他后很可能会把他当成上面派来暗中“微服私访”窥寻积弊问题的“钦差大臣”,于是就会紧张、担心而对他警惕和防范,或拉拢、讨好和迎合,以免他发现和揭发问题上报。因此尽管他这次来邵阳纯属是他与我之间的访友关系,但他不能不考虑到邵阳当局会怀疑他是来进行秘密调查的,从而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警惕和提防,以致造成不利于他这次访友和旅游的麻烦。
所以他在来前给我的电话中要我把这些情况事先向邵阳市委、市府的领导报告一下,说明他是来访友和旅游的,并不是来调查的,他对邵阳并没有预定的调查计划,因此不必由邵阳市委、市府接待而由他自费食宿;在和我商谈完文革书稿之事后,可以以交朋友的态度拜访市的党政领导,他们有什么情况和困难可以通过他向中央反映。而这次带来100本他所著的《剑竹丹叶》一书,除了要送给韶山、湘大一些外,也是为了送给邵阳市的一些领导和新交的朋友们。

考虑到范兴运的这个特殊身份、“通天”关系和来邵使命,为了慎重和安全起见,在与范兴运电话联系时经他同意,我到双清区公安分局国保办公室找了一位平时比较熟悉的国保干警,把范要来邵之事和有关《决策内参通讯》、范与温总理的关系等情况单独地告诉了他,并要他向上级领导反映一下。他听后非常重视,说要找可靠领导汇报。因为他看过我借给他的《剑竹丹叶》一书,看后很是赞赏,并从照片上知道范与温大学同学关系的真实性,所以他还说,如果范老师来邵阳的话,他和国保的一些同志也想拜见,听范讲讲课。而后来据他说,这些情况他向市局和省厅作了报告,省厅领导表示重视此事。因此范兴运因文革书稿之事要来邵阳找我商谈和他要到韶山旅游,以及《决策内参通讯》的性质、职能和范的身份和与温关系等,邵阳市公安局和湖南省公安厅在他来邵之前是完全知道的,而且也应该对他负有安全保护之责的。
关于范兴运要我在他来邵之前去向市委、市府领导通报之事,我却有些为难。因为我是一介草民,从未和邵阳市的党政领导接触过,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更不知道范兴运是何许人也,干什么的。而且因为邵阳市委大楼前几年曾经发生过企图炸死政法委书记的自杀式恐怖爆炸事件,对市委领导的保卫较严,所以我不仅难以见到他们,而且即使见到了,和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甚至反而会产生警惕和怀疑,以至可能会兴师动众地对范对我都予调查,结果会弄得范这块“云”还没来,邵阳就已经“风雨满楼”了。
(邵阳市委办公大楼内所发生的要炸死市委领导的自杀式恐怖爆炸袭击事件,由于凶犯一时没有找到政法委书记和其他领导而未能得逞,但他冲进了另一间办公室引爆。当时室内有三个人在办公,其中靠近门口的是一位青年干部,他看见凶犯手中举着的土炸弹正在冒烟,很快就会爆炸,就奋不顾身地向凶犯扑了过去,想用强力将其推出办公室。不料此时土炸弹突然爆炸,凶犯被炸得粉身碎骨,头被炸飞,肠子、碎肉、污血溅得到处都是。这位青年干部也被炸得血肉模糊,其他两人也被炸伤,办公室内的桌椅等办公用品被炸得粉碎,一片狼藉。由于这次恐怖爆炸事件,市公安局对市委、市府等领导加强了保卫,要严格盘查方能放行见到市委书记。那位青年干部经及时抢救幸免于难,现已康复。)
对于这个难题,我想只有找市人大肖常委,请他先去找他所熟悉的市的党政领导说一说,他们才会相信。
肖常委我是不久前才认识的。说来凑巧,6月3日在我与李总编、范兴运通话时,正好有一位姓何的朋友在我处,他坐在旁边听到了我与李、范的谈话,知道了这件事。他觉得这样一个“通天”的权威人物来邵阳,对邵阳来说也算是件大事,他想把这事告诉他的朋友、市人大肖常委,范来邵时是否可以由人大接待一下。
肖常委得知此事后与何先生夫妇到我处,我这才认识了肖常委,同时也才知道那位在市委大楼自杀式恐怖爆炸袭击中舍身制凶救人立了大功的青年人,就是肖常委的二儿子。按当时他如此贴近凶犯的情况应该是一同被炸死的,但他的命大,像是有神灵庇佑似的,竟然只受重伤而没有被炸死。
肖常委听我介绍了有关范兴运要来邵去韶的整个事情以后认为:
1、文革是被中央《决议》所否定了的,但与中央最高领导层关系密切的范兴运不仅写文支持我的重评文革新观点,并正式出版发表,而且上报胡、温,得到重视,他和《决策内参通讯》李总编根据上面精神还要到邵阳来帮我改稿和资助出版。这实际上是在传达一个信息:中央最高领导层有支持重评文革而突破《决议》否文革禁区的新动向,尽管现在还刚刚开始,然而三十年河西已经过去,三十年河东开始来临,我们应该支持中央这一政策性变化的新趋势;
2、对于范兴运来邵之事,他同意由与他关系比较好的市委组织部长或宣传部长说一说,然后再报告市委书记,以便在范来邵后市里有个思想准备,不会感到突然和产生猜疑;
3、但他又认为,范老师这次以个人名义来邵阳,主要是和我商谈修改文革书稿之事,没有要对邵阳进行社会调查的预定任务,所以不必事先惊动市里领导,等范和我办完事后,再和他一起陪同范去见市委书记等市里领导也不迟。到那时市里也就可以公事公办地正式接待范老师,并通过范向中央反映邵阳的情况和提出些要求,我们市人大、市政协经市委同意后也可以名正言顺地邀请范老师开个座谈会,向范反映一些邵阳的问题,请他带给中央领导;
4、他准备亲自开车陪我到长沙去接范兴运,但他这次也是以个人名义而不是以人大名义接待范老师的,这样既替人大、市委、市府事先欢迎款待了范老师而不失邵阳尽地主之责,又可以在你们办完事后和谐地把范老师引见市委、市府和人大、政协的领导,那时再由市里公家接待,也就符合范老师的身份和尽到市里领导的责任了。
5、范老师来邵后只要不急着回去,他可以开车陪范夫妇到新宁崀山、城步南山一游。范结束邵阳之行后,他再开车把范送到韶山参观,然后再送到长沙离开湖南。
我听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没有再要求他先去报告市领导了,于是我把肖常委的这些意见和安排打电话告诉了范,他表示同意,也同意和我办完事后去拜访市委、市府领导时,可以分别同市人大、市政协的领导和一些代表、委员开个情况反映座谈会,但他要求参会者不要太多,来个小型的。
但不凑巧的是,肖常委在7月16日因要接放暑假的儿子,无法在长沙于当天把范夫妇接回邵阳,于是他就联系了也有私家车的市政协王委员,请他与我去接范夫妇。肖常委又决定把范夫妇安排在王委员开的东方宾馆下榻,我便在7月14日晚查看这家宾馆的食宿条件时认识了王委员。

7月16日上午,我们在长沙车站顺利地接到了带有100本《剑竹丹叶》书籍的范夫妇,随后大家在车站附近吃了早饭,即就启程返邵。因肖常委不能同回,随肖同车来接范夫妇的何先生之妻罗女士即转到我们车上陪同范夫妇一起回邵。
一路上范兴运毫无倦意,非常健谈。由于都是初次见面,他自我介绍了他的一些经历和生活趣闻,他说他从北京地质学院毕业后被分在贵州工作了多年,他夫人随他入黔教书。后来回到河南老家伊川搞地质勘探,又在县公安局干了六年刑警,侦察、鉴定、破案样样精通,独当一面。他会打双枪,他夫人也会打枪擒犯。以后转为文化宣传工作,而自己的地质专业却是被“拜拜”了,可见人生多变。
他谈了对许多社会问题的看法,风趣幽默,切中时弊,给人以深刻的启发。比如他说,“红旗”杂志封面上毛主席提写的“红旗”二字是横写的,从右到左念是“旗红”,旗还是红的,本质没变。后来有人把“红旗”杂志改为“求是”杂志,封面的“求是”二字也是横写的,然而从右到左念则是“是求”。河南话“是求”就是“是球”,是骂人的(我插话解释:“用邵阳话说就是‘是条卵’”)。“求是”变成了“是求”,“求是”杂志成了“是(个)求”杂志,本质变了。这下可坑苦了“求是”杂志的编辑和记者们了,他们不敢拿出名片、证件来给别人看,怕称他们“是求”记者,“是求”编辑,骂他们记者“是求”,编辑“是求”。我发现了“求是”的这个质变现象以后,就给“求是”杂志去了封信给他们指出来,他们却不敢登我的信,但是赶紧悄悄地把“求是”从横排改为竖排,可是竖排后仍然可以把“求是”念成“是求”。看来“求是”的刊名不能再用了,谁砍毛主席的“红旗”换成“求是”,谁就“是求”! 所以胡锦涛总书记在视察“求是”杂志社时提出:“重树红旗!”现在虽然为了照顾那个砍旗人的面子,还在用“求是”的刊名,可同时也办起了“红旗画报”等三个“红旗”刊物,“红旗”有一天终究会重新飘扬起来取代“是求”的。
再比如,他们伊川县有一个农民,按照“黑猫白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的理论指导,终于变成了“少数人先富起来”中的一员。可是后来他却又被别的更黑的黑猫给坑了,弄得个血本无归,负债累累,走投无路。他知道自己已陷于绝境,无法挽救,于是就请司机带着他把他的最后一点家当一部小轿车开到了北京天安门广场,然后把一封信塞进了司机的口袋里,猛地把司机推出车去,他则用打火机点燃预先放在汽车里的大量汽油,紧闭车门,连车带人随熊熊大火化为灰烬。这下可惊动了天安门的警察、北京公安局和国家公安部,马上封锁现场,戒严搜查。这也惊动中央和胡锦涛总书记,以为是有恐怖分子故意在天安门广场制造恐怖事件,下令追查严惩。后来从司机身上搜出了那位自焚者的绝命信,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他说他是靠“黑猫白猫”论发财暴富的,可是更黑的人也用这个理论发了大黑财而坑害了他,使他彻底破产,死路一条了。他是这个发财理论给害的,他诅咒这个坑人理论和它的提出者、推行者,他要追到地狱里去找这个人算账! 胡锦涛总书记知道了这个原委后,指示算了,不要追究定罪了。这可是我们县里的一件真事。
说话间,车子已经过了湘潭。由于在修路,下了长潭高速后一下子没找到潭邵高速入口处,于是车子只好改道从湘乡方向上高速,不料在通往高速路的辅路入口处突然遇到了匪徒劫车。对于这件事,范老师在离邵回去以后写的《邵阳历险记》中有所记载和描写,其原文是:
车过湘乡,已是日挂中天,不料路上突然蹿出来十几个上身一丝不挂,凶相毕露的“光头”,强行拦车,真是一群亡命之徒!司机机警,大喊一声:“劫匪”!眼疾手快,紧急倒车另走他路。说时迟那时快,随后跟上来的一辆黑色桥车,在近距离内来不及踩刹车,一下子冲到了劫匪跟前,倒了大霉。目睹这危险的一幕,司机苦笑地说:“范老师,你怕不怕劫匪?”光天化日之下,劫匪竟敢不管黑猫白猫,如此疯狂的劫车,我的心情实在是有些沉重。我愤然作答:“若在当年,我干公安,遇到这种情况,双枪在手,早干掉几个了!”有人说:“如今官匪一家黑着呢!”
在这次劫车遭遇中,由于司机王委员调头撤得快,我们的车没有被劫到,只是虚惊一场,大家在车里也就聊起了湖南社会治安的糟糕状况和邵阳社会问题的严重情况。范兴运半开玩笑地说:看样子回去以后再要到湖南来,要向温总理申请批准带两支枪和一些保卫人员才行。
因为车子上不了高速,只得走普通国道,加上中午吃饭,结果直到下午2点多钟才回到邵阳。到邵后王委员把车直接开到他的东方宾馆门前,我们把范夫妇安排进原先由我定好的客房住下歇息,我也就回家休息了。这趟接范夫妇来邵的任务,除在湘乡突遇劫匪而有惊无险外,虽然用时长了点,但总算平安完成。

范兴运夫妇从7月16日下午2点多钟到达邵阳住进东方宾馆, 到7月18日下午4点钟左右悄然无声地神秘离邵,在邵阳前后只呆了两个整天的时间。那么在这短短的50个小时内,他们夫妇在邵阳做了些什么事情、进行了些什么活动呢?他们所做的这些事情和活动怎么竟会惊动京湘公安、被邵阳警方盯上甚至要抓他们而使他经历如此“警险”呢?我们不妨来简单罗列和叙述一下他们夫妇在邵阳这两天的活动情况:
1、7月16日当天下午午休过后,我到东方宾馆拜见范夫妇,我问他要不要去见市委书记,他说这次来邵不是正式调研,等办完了我们的事后再拜访,先去看看你写的文革书稿,我便请范到我家去看看(范夫人因患有腿疾和高血压,没有同范一起来我家)。我家住在省祁剧院宿舍楼最低层,只有一居室30多平方米,祖孙三代全家五口居住不下,又买不起房子,所以我们老两口只得在外租房暂居。范先生看了我家陋室,然后要我们上电脑查看《决策内参通讯》的网页,核实他的身份,以便使我们对他放心。上完电脑后,我请他到对面六楼上的租房里看看我们简陋的卧室和写作条件,随后我俩边吃西瓜边聊起了有关文革和我不久前写的《二十多年来……》一文的事(该文范收到后立即上报胡、温,引起高度重视并采纳实施,自此后军队和媒体都在突出宣传党指挥枪和党领导一切的原则,强调军队必须绝对服从党中央、中央军委和胡总书记的指挥)。
没聊多久,已近傍晚时分,我和夫人便同他和一起回东方宾馆。这时何、罗夫妇也来了,只可惜肖常委还没有回邵。于是我们就和何、罗夫妇及王委员等一起到旁边的多福饭店为范夫妇接风洗尘,晚饭后即一起到范夫妇下榻的宾馆二楼客房里一叙。
客房里配有电脑,范兴运又让我夫人打开电脑,要众人核查《决策内参通讯》网页和他个人资料。与此同时,他打开密码小提箱,取出他的证件、他与温总理的合影照等让大家过目,以证实他身份的真实可靠性,解除众人对他可能存在的怀疑。可见范先生对这次来邵是很谨慎的,这也可能是与他当过公安刑侦的职业特点有关。
大家和范兴运夫妇一直闲聊到晚上10点多钟才回去。
2、第二天即7月17日,上午9点多钟,肖常委开车来我处,原来他已于昨晚从长沙接儿子回来了。他向我讯问了范夫妇在路上的情况和来邵食宿情况,对这样的接待和安排是否满意等,我把在湘乡遇上劫匪和他们来邵后很感满意的情况一一作了回答。肖很感欣慰,但又觉遗憾,因为明天他将和市里和邵东县的一些经营户要到武汉去与一位从北京来的老板联系一笔生意,起码要有两天时间才能回来,这样他就不能陪范老师了。他说等他回来后再开车送范老师和你们到新宁崀山和城步南山玩玩,而且新宁县因为无力修路,到崀山旅游区的路很不好走,大大影响了新宁县旅游业的发展,这次他想借陪范老师游崀山的机会,要新宁县委县政府领导向他反映反映这个情况,请范上报中央,促使省市重视和解决这个问题。
我和肖常委到达东方宾馆后王委员带我们上楼去见在客房里休息的范夫妇,肖常委尽地主之仪热情问候,范夫妇初来宝庆深表感谢。我们几个寒喧聊天,肖常委说:范老师,本来我回来后准备明后天陪你们到新宁的风景区崀山和城步南山去玩一玩的,可惜不凑巧,明天我要带一批经营户开车到武汉去谈一笔生意,这两天我就不能陪你们了。不过只去两天,你们二老由吕老师相陪,先把重评文革的事谈好,我回来再陪你们去崀山。
这时罗女士来了,她建议到楼下去拍照留念,于是众人下楼到宾馆大堂里,肖常委用他的高速数码相机给大家分别与范夫妇拍合影照。范老师是位著名摄影师,借此机会他向大家传授他的摄影技巧绝活,他说他可以在黑暗中只凭发出的声音就能举起相机快速准确地将发声的人或动物拍下来,他当场演示了用他的特制侦察用照相机准确盲拍的绝技,而由他拍的他夫人和罗女士的合影照在相机影屏上看,艺术水平确实高出一筹。
此时还不到吃午饭时间,趁众人在大堂里吃西瓜闲聊,我就陪范老师到旁边的魏源书市去看看。于是我们便出了宾馆,拐进魏源书市,出入各家旧书店,边看边聊。
3、已到午饭时间,这次由肖常委做东宴请范兴运夫妇。客人来得比较多,除我们夫妇带了一个小孙子外,还有王委员、罗女士和肖常委的几位商界朋友,还有一位是肖常委带来的湖南省某重要单位的女记者,大家和范老师聊得很是热烈。由于范夫妇是河南洛阳人,听不太懂邵阳普通话,尤其听不懂说快了的邵阳普通话,而这些宝庆佬也听不太懂范夫妇浓重的河南话,我就为双方做翻译。
散宴后客人们离去,范兴运没有午休习惯,我就到他房里继续就重评文革问题与他沟通认识,交换意见。但是没谈多久,王委员、何罗夫妇、肖常委带着那位省里来的女记者和一位某报社的女记者以及我夫人带着小孙子陆续都地来了,大家聚在范老师房里又说又笑,这样就很快到了吃晚饭时间。于是众人又到多福饭店吃晚饭,宴席间济济一堂,大家和范老师谈论热烈。晚宴结束后肖常委回家,准备明天一早出发去武汉,我们带着小孙子也回去了,王委员、何、罗夫妇和那位女记者则到范夫妇客房继续与范聊天。
4、在范兴运还未来邵时,我就曾把范的《破解文革战略之谜》一文和他的身份以及来邵使命等告诉了一些平时经常来我处的文革老同志,他们在文革期间都是一些单位的负责人,如厂长、副厂长、书记、局长等,而且大部分是当时的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但在文革结束后因为他们反对华国锋,所以遭到华国锋及其在邵党羽们的残酷镇压,有的被关押批斗,有的被重判徒刑,不少人长期失去最起码的生活保障,受尽了人间的不平和苦难。而现在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已经70多岁了,有的甚至80以上的高龄了,他们最关心的是为毛主席发动文革正名,为文革翻案平反,从而也能解决自己受否文革势力打击迫害的问题。所以当他们得知范兴运的身份和支持平反文革的态度后,都想同他见见面,听他传达上面对文革和时局的新精神,并想把自己长期遭受打击并且始终得不到解决的情况向范反映,希望能够早日落实他们的政策。
在范兴运还没有来邵时,我把这些同志的这个要求在电话中告诉了范,范对这些始终不渝地热爱毛主席而坚持为文革平反的老同志表示敬意,并同意与他们见面,给他们以鼓励和支持。他说如果有可能,他可以把他们长期受压和生活困难情况向上面反映反映,帮助他们早日解决,不过他希望见面的人不要多,四、五位就行。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这些老人,他们非常高兴,并写了简短的申诉材料,准备与范见面时交给他。范来邵后我征得他的同意,决定在18日上午请他到我家,与这些因全面否文革和对毛“妖魔化”而长期受苦受难的老人见面。
18日上午9点左右,我到宾馆把范再次请到我家的六楼租房里,9点半左右,四位老人和一位已近花甲者如约而来,范与大家见面,给每人赠送一本他的《剑竹丹叶》,并签名留念。然后他从解放后毛主席从不穿军装却为什么搞文化大革命时就穿军装检阅也穿军装的红卫兵说起,给大家讲了文革与战争的关系,以及中央和胡、温已经开始重视从战争角度重评文革和文革迟早一定会得到平反正名的政策趋势等。他说,他的《破解文革战略之谜》一文是胡总书记、温总理看过后才出书正式发表的,胡总书记看了以后都说从战争角度看文革有道理,现在谁还有本事驳斥胡总书记说的没道理。老人们深受鼓舞,纷纷向范诉说自己在文革结束后这三十年来所受到的不公待遇和苦难人生,并把简短申诉书交给范。范收下后表示,中央不可能逐个解决这些个案,他希望大家把文革结束后受害者的情况收集起来,整理一份准确完整的材料上报,以得到政策性的落实解决,同时继续向邵阳市党政当局要求改善和解决目前的生活困难问题。
临近中午,范告别了这些老同志,由我陪同回到宾馆,到客房和王委员聊了会儿,然后一起去吃中饭。饭后王委员请范和我坐他车参观邵阳市容和某单位“腐败工程”现场,范夫人则回房休息,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了。

以上就是范夫妇到邵阳后两天来的全部活动情况。从中可以看到,从范到邵后的16日下午和17日一整天,他们主要是在休息、应酬和与刚认识的一些人聊天,18日上午和文革老同志见了两个小时的面。整个在邵期间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和我谈及修改文革书稿和帮助出版的事,他也没有到任何地方去,见其他什么人。如果18日下午在我们参观邵阳市容时不突发“警险”,那么我和范就要正式讨论文革书稿的具体修改方案和出版之事,20日或21日可能会由肖常委开车一起到崀山、南山一游。回邵后范要去拜见市委、市府领导,并可能会与市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各开一个小型座谈会,然后结束邵阳之行,由肖、王开车或由市里派车到韶山参观和演讲。在韶山住两天后到湘大毛研中心,然后再送到长沙出湘回去。这样算来,范夫妇这次湖南邵、韶、潭之旅大慨要10天左右的时间。
然而就在我们乘车参观邵阳市容兴致正浓时,情况突变,范在车中接到一个电话后神色徒然吃惊和严肃起来。不久开车的王委员也接到邵阳警方的一个电话,要他开车立刻把范送回宾馆,接着警方又多次来电话催促王委员快把范带回宾馆。这时范当即决定立即开车到市委找市委书记,但又很快改变主意,要王停车,要我一起下车,我就陪他在广场下了车,王即就开车走了。
对于突然发生的一切,我当时感到非常奇怪,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下车后我问范是怎么回事,范面带愠怒地低声说:邵阳警方已经包围和封锁了东方宾馆,等他一回去,他们就要把他扣起来。邵阳有鬼,现在情况紧急,非常危险,不能再回宾馆了,必须尽快带夫人离开邵阳这个“鬼城”!
我听后大吃一惊,也感到不可思议。这时范又说,这里(指广场)不能久留,因为王回去后警方会问他我们是在哪里下车的,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下车,就会乘车赶过来寻找和布控。从现在起只要我们一落入警方视线,我就走不了啦,因此必须马上离开,你也不要让警方看见。他又说,他和李总编还要一起来邵阳的。
……
范夫妇来邵阳受到了民间的热烈欢迎和盛情接待,然而在邵阳还只呆了两天,却突遇官方的紧急“警险”,被迫突围,愤然而去。我与范分手以后,对下午坐车参观邵阳市容途中这短短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越想越感到震惊和蹊跷:范老师来邵的这两天一直是好好的,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做,而且他有如此强硬可靠的身份和背景,邵阳警方和湖南省公安厅又是事先知道了的,邵阳警方为什么敢如此大胆地“太岁头上动土”而要抓他呢?当他得知“警险”后,曾决定到市委找市领导,准备向其亮出证件、说明来邵访友旅游的事由,可是后来却又突然变卦,选择立刻离邵的突围之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的身份有假?还是另有重大机密之因?这次“警险”来得非常突然,事先几乎没有任何迹象,是谁把范在邵的行踪报告给了邵阳警方的?又是谁如此及时地把此险情通知范的?他的夫人和保密箱已被团团包围、严密封锁在东方宾馆里,却为什么能从那么多机敏精悍警员的眼皮底下神鬼不知地转移出来的?又是谁把他们神秘送出邵阳的?他们能安全离邵出湘吗?难道范老公安在发生这一切事情之前就已经有所预料和准备了吗?这不由得使我想起,17日午饭前众人在大堂里拍照时,范夫人曾对我夫人说,她发现好象是有人在监视他们似的,难道范夫妇果真对此“警险”早有警惕和觉察?等等。我一直在想这些不解之谜,并在焦急的心情中等待范夫妇的消息。
第二天即7月19日下午,我突然接到范来的电话,说他和夫人已经平安到达家中。我听后非常高兴。关于他们是怎么离开邵阳安全出省的,范说,如果警方问起来你就说范兴运有他们自己保险可靠的接应系统就行了,别的不用和他们多说。接着他在电话中说了一些他回去后的情况,同时对邵阳警方、湖南省委、省公安厅和公安部大发雷霆。在当晚和以后几天和我的多次通话中他又说了不少新情况,对邵阳警方官方、省委省厅甚至公安部的斥责之声依然是不绝于耳。他在19日到家后几天里在和我通话中大致说了如下的内容:
1、他们是在7月19日下午安全到家的,到家后他马上就给《决策内参通讯》李曰仁总编打了电话,告诉李他在湘乡突遇“劫匪”、又在邵阳惊历“警险”和如何撤离邵阳出湘回家的经过,他对邵阳警方如此对待他极为恼火;
2、李总编告诉范,今天上午湖南省委办公厅打电话给他,问他《决策内参通讯》是什么单位?有没有范兴运这个人?范的职务是不是高级顾问?李一一作了回答。但对方又问,范是不是副总编和特别调研组长?他到邵阳去干什么?搞了些什么活动?李听后觉得问者不善,似有敌意,就说这是我们的内部机密,这个你没有资格过问,我也无可奉告。对方以威胁的口气说:那好,你就等着瞧吧! 不久,国家公安部也来了电话,态度生硬地要李下午到北京市西城区公安分局把范兴运到湖南邵阳的事讲清楚;
3、范兴运给李总编打完电话后即就直接给温家宝总理办公室打电话,也把发生在湖南湘乡的“匪劫”和邵阳警方要抓他的“警险”作了报告。范又说,他已经写信寄给了温总理,报告了此邵阳“鬼”事;
4、李总编当日下午去了西城公安分局,他想,你们公安也别欺人太甚了,党指挥枪而决不允许枪指挥党,党也要指挥警而决不允许警成为可以为所欲为的独立王国,因此原先准备与他们有一场不愉快的甚至可能会很激烈的舌战交锋,不料想进了西城公安分局后却受到了热情接待。国家公安部对他们不了解范老的情况表示抱歉,说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闹误会了。他们向范老表示道歉,要请范老来喝酒压惊,交个朋友,给他们讲讲课。而且还要范老把他的个人资料、照片、身份证、工作证等报到国家公安部和北京市公安局备案,以后他到外地调查,凡碰到这种事我们公安部负责扛着,谁再敢对范老不敬,责任自负。交谈结束后,他们宴请了李总编,大喝其酒,好话不断。他又说,当天下午他收到了公安部发给他的“范老无事,虚惊一场”的短讯,接着又接到了公安部的道歉电话。但他说,“大水冲了龙王庙”的“误会”之说,这是他们把事情弄坏以后自己给自己下台阶的说法;
5、李总编还告诉范,当范到长沙下车时,就已被湖南省公安厅盯上了,一直盯到邵阳,范到邵后始终被省厅和邵警暗中严密监视。他到邵阳来仅是访友,并没有要进行调查,即使调查,也是他份内的职责和权力,他一点也没有惊扰邵阳领导,反而准备和他们交个朋友,帮助向上反映问题,解决邵阳困难,因此邵阳领导应该对他客气点才对,可是邵阳警方反而要抓他,真是岂有此理。他说他已经给邵阳市委书记黄天锡写了信,要黄对邵阳警方严肃查处。他也给湖南省委书记张春贤写了信,指责湖南省委为什么允许省公安厅和邵阳警方监控他,要抓他,为什么要威胁李总编“你等着瞧吧”,你要《决策内参通讯》等着瞧什么?!他还写信把湖南省的公安厅长骂了一通;
6、他说湖南的问题相当严重,邵阳的问题更是严重,尤其是公安司法黑暗和不公,已经达到了超出他想象的地步。他到邵阳仅两天,还根本没有去有意调查,就已听到不少触目惊心的典型案例,他要把所了解到的诸如“5•9”报复陷害案、邵阳防暴警察深夜集体武装抢劫案、贺老六案等,这些专门陷害和侵犯邵阳市政协委员的案例材料,他经重新整理概括后,已经呈送给了胡总书记办公室、温家宝总理办公室、全国人大、全国政协、公安部、湖南省委、省公安厅和省政协。还准备呈送给高院、高检、中共中央政法委和中纪委等,并还要在《决策内参通讯》上报道,以引起更多的中央领导的重视。他还要请示中央是否可以派工作组到邵阳来发动群众,揭开盖子,挖出问题。范兴运愤怒地说:这回你们等着瞧吧!
由此看来,范兴运的身份和背景一点不假,确是真的,而这位范老公安这次也真的生气发火了,而且怒不可遏,连对温总理都敢发脾气。
在7月19日下午我得到范夫妇平安离邵出湘到家的消息以后,也对这次邵阳“警险”作了些了解,得知了如下的一些情况:
(1)7月18日下午我和范乘王委员的车去参观市容,我们刚走,邵阳警方即就增派了十多个便衣警察,加强了对东方宾馆周围的监控和封锁。不久,邵阳国保支队长李卫平陪同几位地位更高的警官进入宾馆大堂,据后来知情者透露,其中有省公安厅和国家公安部派来的高级国保要员亲临现场。如此兴师动众、惊动京湘警方要员,也可见范案牵动之大。李卫平要一同前来的一位认识王委员的国保干警打手机给正在开车陪范参观市容的王委员,要他立即开车带范回宾馆。因范正在车上参观邵阳市容,王没有及时把车开回宾馆,这位国保干警便多次打手机催促;
(2)王开车回宾馆后,李卫平见车内没有范和我,便问王我们的去向,王便说他们已在广场下车,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于是李和几位便衣警官上楼察看,并要王打开范夫妇住的房间,他们要进去查看。王说他看过范的证件,很有来头,是过硬的,有国务院的钢印。一位干警说,他来邵阳不代表组织,只是代表个人;
(3)邵阳警方要王委员配合对范夫妇的监控和抓捕行动,王坚决不从。他说:范夫妇在宾馆中并没有犯罪行为,你们也没有出示他们在外面的犯罪证据。如果他们犯有这两条中的任何一条,我绝对配合你们对他们进行监控和抓捕行动,如果一条都没有,你们又没有相关的批捕手续,我不能听你们去随便抓捕住在我宾馆里客人,否则我的宾馆将失去信誉,坏了名声,以后谁还敢来住?
(4)当天晚上,范始终未回宾馆,范夫人也一直没有露面,邵市警方便在宾馆内包了两间客房,由多名便衣警察入住蹲守;
(5)19日白天,警方更加强了对宾馆的监控,并打开宾馆所有客房进行仔细搜查,在范夫妇住的客房里还可能装了监控探头和窃听设备。晚上有两名王委员认识的干警来宾馆,他们对他说,范兴运如果到韶山去了,吕加平肯定会陪他一起去的,但是我看见吕加平昨天晚上在家里,今天上午也在家里,他没有出去,所以可以肯定范兴运没有去韶山,还在邵阳,甚至还藏在这个宾馆里。当晚警方继续在东方宾馆包房蹲守,并对周围所有宾馆进行地毯式搜查,打开每间客房和空房,凡年青人和中年人不查,专查60岁以上的老年人,可是仍然没有发现范夫妇的任何踪影;
(6)邵阳警方始终认为范没有离开邵阳,并一定会重回东方宾馆,只要范一出现,就立刻抓捕。所以他们一直包房蹲守和严密监控,直到22日下午才接上峰指示撤警离去;
(7)事后警方有人透露,这次对范行动,邵市警方因怕双清国保与吕加平关系较好,所以没有告诉他们,他们并不知道这次对范的封锁和抓捕行动,上级也没有让他们派警员去实行监控和抓捕。

7月26日,我收到了范兴运用“特快专递”寄来的注明由国家公安部和北京公安局备案的《范兴运简介》和纪实文学《邵阳历险记》短文,其后者全文如下:
国家公安部、北京市公安局 (分局) 备案
邵 阳 历 险 记--荒唐闹剧鬼城有鬼
范 兴 运
中国韶山,是一代伟人毛泽东的出生地。红太阳从此升起,照亮了世界,人民永远怀念伟大领袖毛泽东!
2007年7月15日,笔者偕夫人赴湘瞻仰伟人故居。次日凌晨长沙转车,朋友接站,至邵阳转赴韶山。
高级轿车在笔直的公路上飞驰,一路顺风,绿水青山,景色宜人。
车过湘乡,已是日挂中天。不料路上突然蹿出来十几个上身一丝不挂,凶相毕露的“光头”,强行拦车,真是一群亡命之徒!司机机警,大喊一声:“劫匪”!眼疾手快,紧急倒车另走他路。
说时迟那时快,随后跟上来的一辆黑色桥车,在近距离内来不及踩刹车,一下子冲到了劫匪跟前,倒了大霉。目睹这危险的一幕,司机苦笑地说:“范老师,你怕不怕劫匪?”光天化日之下,劫匪竟敢不管黑猫白猫,如此疯狂的劫车,我的心情实在是有些沉重。我愤然作答:“若在当年,我干公安,遇到这种情况,双枪在手,早干掉几个了!”有人说:“如今官匪一家黑着呢!”
车到邵阳,下塌东方宾馆,虽说比不上北京几星级高级饭店,然而红毡铺地,旋梯登楼,空调彩电,一应俱全,在当地来说,也是个“富丽堂皇”的名店。
夫人劳累,卧室歇息。朋友陪我去逛书市。
“此来邵阳,见不见市委书记?”朋友问。
“专程旅游,不作正式调研!”我答。
“那好,回家里吃西瓜!”朋友说道。
“好,去看看你写的书稿!”我随朋友回家作客。
当夜月明星稀,车息人静。套房摆设未见异常。夫人歇息,我伏案读些书报(多年习惯,喜欢夜静读书)。
17日朋友安排游崀山,因夫人劳累 (高血压)未能成行,仅看市区。邵阳市建筑在一个山坡上,楼舍错落有致,长街曲弯高低,大有山城重庆之风姿。职业习惯,步行逛街,多是留神风土人情。初到邵阳,给人的印象不错。
18日上午,邵城上空突现一丝阴云。宾馆外停有公安标志的警车,如此城景,司空见惯,未作理会。
乘车参观邵阳市容,忽然手机骤响,有人打来神秘电话:“范先生,警方有人找你! 情况异常,夫人已经转移。他们知道你有来头,暂时还不会抓你。”这个突然电话着实令人纳闷,细想赴湘一路未曾惹事生非,初到此地又没得罪哪路神仙,警方查我作甚?然而职业敏感性使我知道,这不是在拍摄电视剧,而是生活的真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机立断,另找宾馆开房,先把夫人接出来再说!
俗语说:“好人多磨难,苍天有眼!”初到邵阳,举目无亲,在这危急时刻,竟然会有素不相识的朋友挺身走险相助,也是万幸!
一辆高级轿车把夫人安全地接了过来,真乃切身体会,在危难时刻,广大人民群众是道可靠的安全屏障!
据有关背景资料,邵阳戏称“少阳”,也就是说“黑”! 人们常说:“不怕黑社会,就怕社会黑! ”旅游者到此天高皇帝远,须知自身的安全系数。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毛泽东的战略战术“敌进我退……”十六字方针,神极妙绝! 三十六计走为上,我和夫人立刻上车。
邵阳繁华,大街小巷,茫茫人海隐车踪。估计警方是有备而来,会在各处布卡。此时,正如影片《平原游击队》之镜头——“李向阳还在城里!”随行朋友问我:“范老师,你怕不怕?”我答:“不怕,可写一部电视剧——《邵阳历险记》!”
邵阳警方知道我是去韶山,仍在宾馆继续布控,也许是要在回程抓捕。岂不知此时“轻舟已过万重山”,我等已车出邵阳扬长而去。
20日夜,我在外地获悉, 此行动是公安部、湖南省公安厅京湘两地同时追查,其结果是:“范老无事,一场虚惊!”然而,直至22日下午5时, 邵阳警方还是浑然不知,仍在宾馆“憨狗瞪 羊蛋”地继续监控。你说他们蠢到了什么程度?若知老夫在公安战线也曾经是独当一面,还要班门弄斧,那可就是吃饱撑的了!
吾乃一介草民,赴湘旅游,途经邵阳暂住两天,竟然轰动京湘,掀起轩然大波! 这是何故?看来邵阳“鬼城”,真是有“鬼”而怕遇钟馗! 而今,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成为中国历史进程的中流砥柱,党和人民高举斩“鬼”剑,真是有“鬼”可就跑不掉了! 贪官心虚,魂入地狱亦羞耻。等着瞧吧!
采访走过大半中国,而邵阳如此荒唐闹剧,实属罕见。遵照北京公安机关之嘱,有关个人资料在京备案,以免全国调研所到之处再有如此“鬼”患!
诗曰:老夫旅游到邵阳,不知何故动京湘?
山城若是真有鬼,钟馗善用回马枪!
此文后面范兴运附有一信,信中说:“此事我已通报中央、国务院、公安部、(湖南)省委、省公安厅。……范老师这老公安在邵阳遇上小公安了! ……也是坏事变好事,不然公安部不会如此备案。” (15800字)

附件: 邵阳市典型案例简介
一、“6•26”邵阳市防暴警察深夜武装抢劫案
2007年6月26日凌晨一时许,有两台白色桑塔纳警车突然闯进邵东县魏家桥镇仄家村鑫基锰业有限公司,其中一台警车牌号为湘警E0978。这时,有七、八名身着警服的公安警察从车中跃出,每人都持有冲锋枪。他们持枪闯入厂后,既不向该厂值班人员亮明身份证件和说明来意,又不出示有效的法律文书,就直接用冲锋枪抵着5名值班人员,将他们强行关押进面包警车内,并没收他们身上所带的手机,令其不准做声,然后将该厂装有价值150万元镍产品的两台货车强行开走。当地派出所民警接110报警电话后,派出所民警与几十个闻讯赶来的村民一起全力追赶,追出约8里路至魏家桥镇五星村地段时,才将抢走的货物追回,而这些深夜抢劫的武装警察和两台警车怕被抓住,开足马力拼命向邵阳市方向逃离。在追逃过程中,当地村民认识其中一名警察是邵阳市公安局防暴支队的,其家住在邵阳市红旗路。据事后了解,这是该厂的两名合伙人想独占其利,就通过关系,花钱买通邵阳市公安局防暴支队,要他们出车派警持冲锋枪来该厂武装抢夺这批价值150多万元的镍产品。
事发当天,该厂厂长、邵东县政协委员张某某即向邵阳市政协写了控告信,揭发此事,并要求追查和严办。7月9日左右,他和夫人及邵阳市纪检会某主任、邵东县委某律师一起,到位于邵阳市宝庆路上的邵阳城市防暴执法队,向该支队领导某支队长和某政委说明来意。警方承认6月26日两辆警车和七、八名持冲锋枪武装警察半夜到该厂抢劫镍产品之事是他们所为,并向他们赔礼道歉,随后说:我们的干警不懂事,而且你们的车和货也没有受到损失,所以希望能原谅他们,放他们一马,跟你们赔礼道歉就行了,不要再追究了。张委员听后很是气愤,就说,我可以放你们一马,但和你们一起来抢我公司货的那两个我的合伙人和幕后指使者应予以立案查处。两位防暴支队领导说,他们没有这个权力。张的夫人责问说:那你们一伙来抢我们的货物就有这个权力?!这枪是对付敌人的,不是来对付合法经营的民营企业和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两位警方领导说,请你们原谅,如果你能查到石某某(张的合伙人之一)偷人(指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情就马上告诉我们,我们马上就来抓他;如果你们以后打分伙官司时,我们以私人的名义可以帮你。张委员说这不行,我没有听说过石某某有偷人的事,怎么可以乱说。这时候来了邵阳市公安局长,他要求被劫者不要再予追究,就此算了。但张委员等仍然坚持要求交出内部抢劫货物的股东和幕后指使人,并立案查处,如果不把这些人交出来予以惩处,他们就要上告。这一下把这位市公安局长惹火了,他说:你去告吧,就是告到胡锦涛那里也没有用!
7月17日,市政协主席对张委员6月26日的控告信上作出了如下批示:“请法制群团委与邵东县政协联系,重视委员反映的情况,并请邵东县政协协同有关部门妥处。”可是自此案发生后,不仅始终未能得到追究和处理,而且张委员全家都已面临安全威胁,每天接到许多恐吓电话,尤其对张夫人的恐吓威胁更是严重,电话中常常传来“某某某,你给我出来,我要整死你!”等等。而且有人警告他们,如果再要对此事揪住不放,就要使他们的企业破产,把他们赶出邵东,还有人已经在勾结黑社会准备对他们下毒手。所以不仅该厂直到现在已全部停产,而且他们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整天生活在恐惧之中。
2007年7月17日,中央权威决策机构主办的《决策内参通讯》高级顾问、副总编、特别调研组长范兴运到邵阳访友,当他得知此案后,极为震惊,认为这是建国近六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特大案件,他回去后即将此案上报给了胡总书记办公室、温总理办公室和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全国人大、全国政协、公安部、湖南省委、省人大、省政协等部门,要求坚决查办,严加惩理。
二、贺老六冤假错案:
几年前双清税务局局长在家被杀,市、区公安局草草调查后认定市人大代表贺老六是杀人嫌疑犯,就匆匆对贺实施了抓捕。贺不承认自己杀人,公安刑警就对他严加审讯,施以酷刑,贺被打得遍体鳞伤,肋骨被打断多根。在此持续酷刑下,贺屈打成招,只得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市公安局据此对他定性定案,内定死刑,并立即着手整理案宗材料上报核审,以正式判决死刑加以执行,可以说贺老六是死定了,而邵阳市公安局也可以请功领赏。然而老天有眼,正在这时,邵东县也发生了一桩类似的入室凶杀案,母子二人在家中被杀,钱财被劫一空,两案的作案手法和残忍程度相似,经邵东县公安局全力侦察,很快抓住了两个杀人凶手,破了此案。在审讯中,两名凶犯又供认出邵阳市双清区税务局长也是被他们入室所杀,于是所谓人大代表贺老六杀人的错冤大案真相大白,市公安局只得将贺无罪释放。但是他们为了掩盖严刑逼供信制造错冤案的罪责,严密封锁舆论,不许报道真相。又还抓住贺的一些弱点对他进行威胁,不仅不给任何道歉和赔偿,而且还严令他不许外讲,否则就要不客气。刚刚逃过死亡劫难的贺老六,只得强忍冤屈,敢怒不敢言,直至今日仍心有余悸,惶恐不安,只要有人问他此事,他就会摇头说:“快莫提这件事了。”
三、十七岁未成年人无辜被枪杀案:
某年一天晚上,一位民警与他的女朋友在城南公园谈恋爱,他俩边走边聊,这时有两位十七岁的中学生未成年人在后面的树林中玩,有一个在树后探头看他们,结果这位警察回过头来拔枪就将这位未成年人打死。此杀人大案,事后却因为这个警察的父亲是市公安局副局长而不了了之,没有调查追究此杀人警察的罪责。为了逃避查处,这个杀人警察后来被其父转移到深圳当警察去了。而对那位未成年无辜被杀者市公安局却对他百般诋毁,并定为犯罪分子。他的父母因无端丧子而悲愤欲绝,却有冤无处伸,反倒背上个犯罪分子家属的恶名,从此终日忧恨,其母因此而有些神经失常。
四、为“卖光政策”扫清障碍案:
据媒体披露,原邵阳市常务副市长戴松林(现已判刑14年),绰号“卖光市长”(把国有企业卖光)。他养有几位情妇,并安排她们开酒楼歌厅,利用他手中的权力引进公款消费,此种经济被称为“情妇经济”。邵阳低价狂卖国有企业的“卖光政策”和引进公费消费的“情妇经济”,名冠全国。
邵阳市中心医院设备好,医术高,效益佳,但市领导却按照其把所有国有企业全部卖光的“卖光政策”,也要将它低价卖掉而从中分利。这遭到了该院许多领导和全体医护人员的强烈反对,市检察院即奉命对该院某领导夫妇施加高压,并找出他们的一些经济问题对其实行抓捕和严刑拷打,最后屈打成招,“绳之以法”,杀“鸡”给了“猴子”看。尽管以后该医院没有卖成,但市公安局为市领导在推行“卖光政策”扫除障碍上却又立了一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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