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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星期六 十二月 01, 2007 9:17 pm 发表主题: 第七章 周恩来给林彪写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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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周恩来给林彪写检查
毛泽东通知周恩来到人民大会堂北京厅他的新住地的事,是他刚刚起了床之刻才决定的。
他看到了一份揭发谭震林在一九五八年所谓刮“五风”和鼓吹“共产主义”罪行的材料及文件。其中说:谭震林认为“共产主义就是农村要城市化,人民公社统统是高楼大厦,统统是现代化设备,而且每个居住的地方就是一个花园。每个家庭都要有一架飞机。总之,吃、穿、用、住、行,加上文化娱乐和科学院,这些统起来就是共产主义。所以,这些材料断言:谭震林是地地道道的赫鲁晓夫鼓吹“土豆烧牛肉的共产主义”的翻版,是典型的修正主义分子。
还有:一九六五年十月,谭震林在接见七个省的农业专家时说:“毛泽东思想不是主席一个人的,是通过多少人流血牺牲,结合中国的革命实践而由主席写出来的。有些经典著作还要看,看了学,证明主席思想的正确性。”同年七月二十七日,他在在国务院小礼堂作报告时说:“你们蹲点,你们搞杜会主义建设,你们在理论上也可以创造,在毛泽东思想的指引下再向前发展。这是完全可以的,也是可能的。如果说这是不可以的,不可能的,那我们这个社会就要停顿了。社会要前进要发展,发展什么呢?发展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他在一九六六年七月下旬说:“毛主席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是大革命时期的事”现在是社会主义时期,许多说法过时了,这些小孩都有见解。这些话,整理者说:“这是谭震林否认毛泽东思想是当代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顶峰,是一切工作的指导方针的反动言论。”
有些话,毛泽东在材料上作了记号:
谭震林一九六六年六月十八日,在中央监委常委扩大会议上说:“毛主席确实是天才,他是马克思主义者。但他不可能不说错一句话,既然错了,为什么不可以贴大字报?我看完全可以。”
在“吹捧刘少奇,吹嘘自己”的栏目里,材料整理了谭震林的一些言论。其中他在一九六五年三月十六日说:“过去说三分之一的政权不在我们手里,现在看来不到三分之一。没有少奇同志一骂,就没有那么多人蹲点,就不可能把问题弄清。”还有他在一九六六年七月初的一句话:“毛主席的农民运动的论述有的已经过时,刘少奇在清华大学文化大革命中创造了新的发动群众的经验。”
整理材料的人最后写道:“我们对以谭震林为首的旧农林口的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大批判、大揭露、大斗争,就是对中国赫鲁晓夫的大批判、大揭露、大斗争的一个组成部分,就是挖出埋藏在毛主席身旁的一颗‘定时炸弹’,就是保卫毛主席,保卫以毛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保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周恩来坐下后,秘书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毛泽东从床边站起来,问道:“那几个老右们的态度怎么样?是不是还有点不服气?我看了他们的一批材料,都是很有趣的东西。林彪同志说谭震林在历史上就是反我的,而且是一贯的反。我不大相信这一条。如果早就要我下台,他就应该和王明,张国焘他们联合在一起嘛。”
“主席的意见是对的,我个人认为谭震林、陈毅他们的错误极其严重,正像林彪同志讲到的那样:是八届十一中全会以来最大的反党事件。中央文革小组对他们的批砰是完全正确的,我也赞成在群众中对他们展开不点名的批判。但是有几个人还是不要点名的为好,比如叶剑英、徐向前、聂荣臻和李富春等同志。但是谭震林例外。谭震林在怀仁堂会上的表现完全是令人不能容忍的。”
“文革小组整理的这份材料你看了吗7”毛泽东把他刚才看的那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周恩来说:“主席,我已经看过了。从这份材料里,也可以证实谭震林完全是一个不可救药的顽固分子。江青同志当他的面几次说过要保他,他竟然说:‘我干革命从来就不要人保,我自己可以保得了我自己。’他把江青同志保他认为是不光荣的事。对他,我主张应该彻底批倒批透。”
“这么说来,我是完全的孤立了。本来我还是想说谭震林的几句好话的。他还是有功的人嘛,在中央工作会议上批刘也是积极的。”毛泽东说:“他的这份材料,我看了三遍。他讲的,有些还是对的。并不都是黑话。比如说我讲的东西也有错误,这并没有错。我从来认为我不是一贯正确的。有人说他从娘肚子里生来就是正确,那是吹牛嘛。”周恩来说:“主席是谦虚。我们现在不允许他们这样说,主席说说是可以的。”
“当然,现在的主要倾向是反右,左派们的问题以后慢慢讲。”毛泽东说,“各有各的账嘛。只要是错误的东西,迟早都得批判,我们不批,我们的后代也得批。与其留给他们,不如我们自己解决。”说到这里时,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周恩来说:找们的工作没有作好,让主席费心了。今年初,江青同志提出让关锋同志到总政去担任副主任,是从解决刘志坚的问题出发的。伯达同志给林彪同志去电话告知了此事,林彪当时说要考虑一下直到半小时后才表态同意。总政虽然萧华是主任,但刘志坚一直是抓具体工作的。我看林彪同志对解决刘的问题的态度很勉强。”
毛泽东微微点了点头,没有正面回答周恩来提出的问题,只是说:“领导人必须接受群众的监督,必须和人民真正打成一片。否则,他就不可能真正了解群众的痛苦。不受限制和监督的权利只能走向腐败,就是好人也会变坏。我是反对个人决定一切的。我主张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大民主,这是真正的民主,充分发挥人民的当家作主的权利。中国没有西方国家的那种民主条件和认识,但是我们有自己的民主基础和实践经验。实践应该是人民群众的历史经验总结出来的,要经过许多次的反覆的检验。延安整风、群众审干,还有这次文化大革命,我们不都是依靠群众的力量吗?”
周恩来始终注意着毛泽东的讲话和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他在理解着他的真正意思。乘毛泽东喝水的空儿,他又说:“关锋同志让林杰在起草批判刘少奇《论修养》的文章,题目是《<修养>的要害是背叛无产阶级专政》,我看了初稿感到不错,提了一些具体的意见让他们修改。这篇文章出来后,可能会起到一定的作用。”
“这点,你比林彪强。林彪搞武可以,搞文的不是在行的。”毛泽东笑着说:“尽管林彪说他搞政治可以,我有我的看法嘛,对《论修养》的批判是我的发明,江青在延安的时候就对刘少奇看不顺眼,她对《修养》也有看法,是我不让她乱说的。”
周恩来说:“这次文化大革命充分显示出了江青同志的才华和能力。我是主张她下一步列席政治局的常委会的。”
“这个礼拜你很忙吧?”毛泽东忽然转移了话题,问道:“地方上的文化大革命现在实际上是交给了军队了。这是文化大革命的又一部署。这里主要是解决好军队的问题。军队介入地方上的文化大革命,肯定也会暴露出军队内部的问题。我看了一些报告。有些地方的军队,我看不是支左,而是支右了。这就需要纠偏。”
周恩来说:“我和其他同志交换了一下意见,主张最近召开一个部队的军以上的干部会议。一是传达中央最近的两条路线的斗争的情况,二是总结支左以来的工作,进一步批判刘少奇和邓小平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会议可以和中央的工作会议结合起来搞。”
毛泽东点点头说:“这个意见很好,我批准了。会议不能推得太远了,就在今年三月份开。你和林彪同志都要讲话,重点还是放在肃清刘邓路线在军内的流毒。”
周恩来没有料到,他的这个意见会引来一场比较大的风波。
那天,在中央文革小组的碰头会议上,应邀来参加会议的周恩来向中央文革小组的成员及代表林彪参加会议的叶群等人汇报了这一段的工作,并把毛泽东批准的部队军以上干部会议的情况也作了介绍。
话还没有讲完,康生就插话问道:“召开军队的会议,你和林副主席请示过没有?”
周恩来说:“我向毛主席汇报完工作后,给林副主席打了个电话,他已经睡下了,就没有再惊动他。这次会议以后,我再和他专门汇报一次。”
康生严肃地说:“此风不可开啊,林副主席主持军队的工作,又是国防部长,你绕过林副主席直接向毛主席请示,合适吗?这样一来,岂不是把林副主席给架空了吗?”
周恩来的脸一下子红了,他说:“我忽视这个问题了。我向林副主席检查。”
叶群回去向林彪报告此事后,林彪马上给毛泽东打了电话:“主席啊,总理的行动是非常可疑的,我看他的目的是要夺权。如果允许这样下去,我的职责就没有了保证。建议主席对此事有个明确的意见。”
毛泽东听了思考了片刻,最后才说:“总理的做法是有点不妥,我看还是在中央文革小组的会议上批评他一下吧,让他作个自我批评。今后注意嘛。”
但是到了会上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康生一开会就首先放了一炮:“总理的这个做法究竟是有意还是疏忽,这要用事实而不是口头来说明。我建议还是让总理自己来说吧。”
周恩来不动声色地坐在椅子里注视着会议的过程,等他们都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开口道:“对毛主席提出让林彪同志作为他的接班人的问题,我在政治局常委会议上是首先赞成的,这里没有什么不尊重的问题。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前夕,是我亲自到苏州将林彪同志接到北京来开会的。怎么能说我是不尊重林副主席呢?召开部队军以上干部会议,是我向主席汇报工作时才提出来的,当时我准备通知林彪同志来见主席,但是他已经睡觉了。为了他的健康,我到第二天便及时地告诉了他。这就是不尊重或者说是别有用心吗?”
周恩来讲这话的时候,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江青听出总理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悲凄,不禁也产生了同情,她说:“此事到此结束。总理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嘛,我看大家不要再说什么了。总理在适当的时候,向林副主席写个检查道歉下就行了。”
这天夜里,周恩来又是彻底未眠。
一九六五年十二月八日至十五日中共中央在上海召开紧急会议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实际上是对罗瑞卿的一次突然袭击,罗瑞卿毫无准备,他进会场的时候还面带笑容,开着玩笑。会议一开始就给了他当头一棍。彭真拍着桌子说:“罗瑞卿,你犯错误了,今天就是首先让你交待你的问题!”罗瑞卿一下怔在那里,好半天缓不过劲来……
不到半年,这种局面又降到了彭真的头了。当刘少奇在政治局会议上板着面孔说:“彭真同志的问题非常严重,是向党中央搞独立王国,是反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问题。我告诉你彭真同志,今天你要彻底丢掉幻想,老实低头,否则,罗瑞卿就是你的下场!”当时他丝毫不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半年,刘少奇也得到同样的命运。陈伯达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讲话时,声色俱厉地说:“几十年来,刘少奇一直吹捧自己是所谓老革命,我看他不是老革命,是老不革命。他在一九三六年提出的拥护国民党的二十九军抗日的口号,就是一个投降主义的标本。他认为,他提出的‘拥护二十九军抗日’是正确策略,是把学生运动引入正轨的关键,甚至一九三七年五月刘少奇还让全国‘应该学习北平学生经验,坚决拥护二十九军抗日的口号。’胡说这个口号在二十九军的士兵中起到了瓦解他们的作用。事实上,恰恰这个口号作为我党的中心工作的指导方针,才给我党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损失。难道领土的沦丧,几百万同胞当了亡国奴,不是给革命带来的损失吗?”
周恩来听了这话,都瞠目结舌了。
他又想起最近陈伯达的一次讲话,他说:“同志们,林副主席作为毛主席的接班人,是天经地义的伟大决定。为了保护林副主席的接班人地位,肯定将来还会有重点的斗争,所以我们需要进一步批判罗瑞卿。罗瑞卿是刘少奇在军队里的代理人,是继彭德怀之后的顽固推行资产阶级建军路线的代表人物,是彭真反党集团的骨干分子。林彪同志早就发现了罗瑞卿的问题,并及时、果断地揭开了他反党篡军阴谋的盖子。从军队中清除了这个隐患,是对刘邓的重大打击,党内的另一个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邓小平曾经竭力为罗瑞卿开脱,说:‘请军队和地方的负责同志来,不是来作一个决议,而是审查材料够不够,对不对,有出人的都可以提。’对于罗瑞卿向林彪同志要权的问题,邓小平别有用心地说:“关于罗伸手的问题,林彪同志说有,罗说没有,刘亚楼已死,死无对证。’一方面为罗开脱,一方面对林彪同志进行恶毒攻击,这是绝对不行的……”
周恩来想到这里,决定还是给林彪写一个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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