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admin · Site Admin 注册时间: 2007-09-12 帖子: 5

萧武: 说几句《吴法宪回忆录》

作者: vonche1 发布日期: 2007-12-04 查看数: 9 出自: http://www.wengewang.org
http://xiaowu9000.spaces.live.com/

昨天在网上乱搜，搜到一个吴法宪回忆录的节选，看了一会没看完。今天下午干完活没事情，就又找出来看了一会，看完了。

节选显然是特意的，从文革开始开始，到913事件之后结束，主要是讲林彪集团和四人帮集团在文革前五年间的斗争。按照这两年养成的习惯，凡是诽谤毛主席的，一律从一开始就抱着批判的态度对待。但是这个节选本实在质量太低，都不用我有什么先入之见了，整个感觉就是一个《决议》的作证，就是为了坐实两个反革命集团的反革命罪行搞出来的罪证。如果这个回忆录真是出自他的手笔的话，那吴法宪这个人用《士兵突击》里的话说，就是对着太阳活蹦乱跳，还以为自己是天天向上呢，还“岁月艰难”个什么劲儿，应该叫上窜下跳才对。

本来，经过这二年林粉们的大力辩解，很多人都不太相信林彪反革命集团这个说法了，觉得林彪跟黄吴李邱这几个人的关系没那么亲密，算不上什么党内小集团。结果吴将军可倒好，翻来覆去的讲他们怎么在会上按林彪的指示发言，叶群怎么指挥他们跟江青争权夺利，张口一个我们闭口一个我们，这不是小集团是什么，几个政治局委员拉帮结派，不是搞反革命这是干什么？他这个回忆录让那些林粉的工夫都白搭了。

这个东西如果真的出自他的手笔，那他可真是太没有人格了。从这个回忆录看，他简直就是林彪的一条狗，很多时候指挥他们都不用林彪出面，都是叶群在对他们发号施令，包括九届二中全会等等的事情，都完全是按照叶群的授意在发言表态。堂堂正正的中将，空军司令员，就是这么个货色，连人家的老婆都可以随意的呼来喝去。想想段祺瑞，袁世凯要当皇帝的时候，人家还知道说一句“给老子磕了一辈子头，难道还要给儿子磕头吗”，吴将军未免也太低三下四了。

当然，这么干也有好处，就是靠着揭发毛主席，说毛主席搞阴谋云云，他成了反毛英雄，反毛的同志们都不叫他名字了，尊称吴将军了。还有人堂皇地说什么吴法宪回忆录改变了对林彪的研究云云，真不是一般蠢。如果按照照他这么改变，他最后就是证明了林彪确实是在搞小集团，而他所用的人就是吴法宪这种德性，只忠于林彪不忠于党不忠于毛主席。这就不是给林彪辩白了，而是坐实了林彪图谋不轨。

但是下午跟猫头鹰说了一会儿，感觉这个东西应该不会是出自他的手笔，因为从整体上看，除了为林彪辩白了几句之外，基本的叙述框架似乎是预设好了的，也就是《决议》那个口径，这个不像是一个过来人的回忆的感觉。所以，我觉得有两个可能，一是这个回忆录是别人捉刀代笔的，二是他这个人确实没什么人格，想靠着这个东西投靠新主子，相当于投名状。

现在还很难说哪个可能性比较大。猫头鹰说他听说这个东西是吴法宪口述，他女儿给整理的，不知道对不对。我觉得后一个可能也不是没有。作为一个对人家老婆都能低三下四的人来说，在需要的时候改换门庭不是什么难事，精神上不会有什么负担的。

再说两句聂荣臻吧。萧克回忆录是无意间提了一下，说是聂荣臻不仅有治军之才，而且有治国之才。聂帅的军事能力就不去说了，这个大家都清楚，但是我觉得聂帅如果能够早点转型成功，从军队转到行政方面，也许他会发挥更大作用。以他在华北搞根据地的情况而言，他这方面的能力应该是比较强的，后来让他干代总长和国防科技，有些大材小用了。

周六出门乘轻轨，在路边的盗版书摊上看见有《吴法宪回忆录》，两本，30块一套，不还价。很是火大，就想着晚上回来的时候再说。但是晚上回来老板还是不松口，只好一咬牙买下来。这一阵没什么电视剧好看，所以晚上回来只能胡乱看书，今晚就翻了一阵子《吴法宪回忆录》。

上星期我说感觉这个东西不像是出自吴同志本人的手笔，但是刚才看了自序，确实是他自己写的。而且，跟那种通过军事科学院统一整理的不同，他这个还是自己根据公开的资料和自己的记忆写的。如果这个自序也没有造假的话，那么这个书就确实是出自他的手笔了。

即使如此，给我的感觉仍然是他这个人很烂，不是一般的烂。他的记忆明显是被改造之后的官府主流叙述的框架，除了在个别涉及林彪的地方坚决维护林彪、为林副帅辩解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跟主流叙述相去不远，只不过稍微多了点细节而已。凡是问题，一概推给了毛主席，林副帅总是无辜而正确的。当然，这可能也跟他在建国后较长时间离中央比较远有关，往往是作为中央委员的刘亚楼在中央会议上得到什么消息，再跟他通报的，比如庐山会议，他说就是他在大连的时候刘亚楼打电话告诉他的，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按照他的叙述，林粉们的话显然是对的，如果刘亚楼活到文革的话，一定会成为“林彪反革命集团”的主犯之一，这一点毫无疑问。吴法宪说，红军时期，虽然一军团与三军团一样都是由毛主席和党中央直接领导的，但两军之间还是有些差别。一军团在毛主席和朱德的直接领导下，纪律什么的各方面都比较好，而三军团的政治工作就没有一军团好。罗瑞卿、刘亚楼长期在一军团工作，所以比较习惯一军团的管理方式。长征到了哈达铺之后，一军团与三军团混编，罗瑞卿与刘亚楼被调到三军团去工作。到了三军团以后，他们就仍然按照他们在一军团已经习惯了的方式管理部队，三军团的人对此怨气很大。为了部队轻装前进，减少伤员，罗瑞卿曾经命令杀死三军团的一些重伤员。钟伟把这件事告诉了黄克诚，黄克诚又把这件事转告给了一些其他人。三军团的人因此与一军团不和，彭德怀认为罗瑞卿和刘亚楼这么干是想削除他在三军团中的影响，因此对他们怀恨在心。

建国后，林彪赋闲养病，彭德怀以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长的身份主管军队的日常工作。他搞掉粟裕后，就将黄克诚提拔了上去，由黄克诚接替原由粟裕担任的总参谋长职务。当时刘亚楼任空军司令员，罗瑞卿任公安部长。空军丢了一个上面有空军五年计划的笔记本，彭德怀就借题发挥，想趁机搞掉刘亚楼和罗瑞卿，两个人惶惶不可终日。所以，庐山会议上彭德怀被打倒之后，刘亚楼表现得很兴奋，感觉自己被解放了。

随后林彪接替彭德怀的位置，主持军委工作，随即提名由罗瑞卿担任军委秘书长兼总参谋长。因此，在从庐山回到北京后，军委召开专门批斗彭德怀与黄克诚的军委扩大会议，罗瑞卿趁机报复，质问黄克诚为什么到处散布谣言，说他乱啥红军。黄克诚说这是钟伟告诉他的，钟伟并不否认，而且当场讲了当年的事情。吴法宪说，当时他也“违心地”批判和揭发了黄克诚，对钟伟很是佩服。接着又说，时过境迁，他完全统一党中央在黄克诚的悼词里对他的一生所做的评价，对彭德怀的敢说敢做敢当钦佩有加。他对他后来对他们所做的“不敬”愧疚万分，希望九泉之下的黄克诚能够原谅他当时的轻率。

但是吴将军这么说显然就太不诚实了。他说，在揭发黄克诚的时候，他并没有揭发黄克诚很严重的问题，而是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挑了三件事讲了，没想到后来就弄成了黄克诚把部队的黄金据为己有，并且一直从新四军时期带到东北，解放后又带到湖南这样严重的污蔑了黄克诚的道德品质的问题。这么说来，吴将军认为他当时并没有讲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只是想在这种场合下图谋自保而已，算是无心之失，他当时的表现只是表演给与会的同志们看看罢了。不过吴将军的表演未免也有些太过投入，他自己说，他当时为了尽量逼真，还拍了桌子。就算是要求过关，图个安生，也不至于要表演得投入到拍桌子的地步吧？更何况，在当时的语境下，揭发一个一向以廉洁奉公著称的人私占公共财务，这个借口未免也太“不严重”了。事过差不多三十多年，他的忏悔竟然是如此地真诚，也算是蔚为大观了。

另外，吴法宪还说了1955年评衔时的标准，除了平衡红军时期的各个山头和照顾1955年时各人所处的地位和工作中所作的贡献之外，红军时期的职务是一个硬性的规定，大将须在红军时期担任军以上职务，上将须师以上，中将须团以上，少将须营以上。他说，按照这个标准，他对自己被评为中将还是比较满意的，并说刘亚楼并没有什么传说中的不满。这个大概也是粟裕未被评为元帅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