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hgy818 · 注册时间: 2007-09-13 帖子: 1298

第十八章两位巨人都在沉思……

谁也没有想到，林彪会是这样的下场。连毛泽东都感到了意外。当他看着从驻蒙古大使馆送回来的照片时，好一阵沉思。坐在他对面的周恩来看得非常清楚，毛泽东的眼皮在微微的抖动，脸上的肌肉也在抽搐。是啊。明天，怎么向世人宣布这件事情呢？他在想……

“主席，这也是天意呀，林彪落了个这样的结果，对他的党羽的确是个教育。”

“什么教育？”毛泽东抬起头来看周恩来的那一刹问，周恩来看清了，毛泽东竟是那样的苍老。

周恩来严肃地说：“这是他自取灭亡的，又不是谁逼着他跑的。犯了错误改正就好了，跑什么？这下好了，机毁人亡。”

一连几天，毛泽东都在游泳池他的书房里沉思。烟灰缸里的烟蒂倒了又满了，房间里烟雾腾腾，呛得人喘不过气来，但是这位举世公认的巨人却在烟雾里穿来穿去，反覆地掂量着这件事情的后果。是啊，不在其位的人是很难感受到其中的苦涩味道的，毕竟是党的唯一的一个副主席，党章上明文规定的自己的亲密战友和接班人。现在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

这个消息，已经在最高层如同原子弹爆炸似的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人们既惊恐又担心，纷纷议论开了。这一切，都要和自己紧紧关联。人们又该怎样地评价自己呢？

毛泽东不动声色地寻思着。尽管这件事情。还只限于政治局里和中央的一部分人知道。也许所有的人，都和普通的老百姓一样，认为这和自己没啥利害关系，到头来只是看看热闹，看看摔死的人的丑态，愤愤地吼几声罢了。多半是这样的。但是，历史又会是怎样评价这起事件呢？

相比之下，周恩来不像毛泽东有那么大的压力。但是他在帮助毛泽东维持着这个摊子，谨慎地处理着国内外的各种事件。现在，除了毛泽东外，再没有人能在自己头上指手划脚了。那些曾经靠着林彪而不可一世的人物，一要时变得灰溜溜的，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兵败如山倒，一点不假。政治权力的较量，从来是胜者为王败者为贼，现在谁还敢再说林彪是最光辉的榜样呢？周恩来心里暗暗地感到可笑。事实是最好的见证人，自己从来没有自夸过什么，但是，长期的斗争实践已经作了准确地回答。

邓颖超听到这个消息后，对丈夫说：“林彪这个人，嘴巴甜如蜜，肚里一包蛆。眨巴一下眼睛，一个歪主意就出来了。他能像我们这样安份吗？看看，自己到处害人，还要装扮成高举毛泽东思想红旗的样子，这下暴露得彻底了。恩来，你可要沉住气，不要让毛主席说我们是幸灾乐祸。”

这一提醒，周恩来一下子想得很多了。

“总理呀，你的政治嗅觉比起林副主席来，可是差得远了。你跟随毛主席的时间也不短了，为什么没有像林副主席那样高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呢？为什么不像林副主席那样紧跟着毛主席呢？这里的差距你找了没有？说穿了，是你路线斗争的警觉性不高，对毛主席没有深厚的感情。你应该从自己的世界观上找找原因，对照林副主席检查差距。今后，你是需要好好学习林副主席的问题。”

这是在党的九大上，康生给总理提的意见和批评。今天回想起来，还如同在昨天一样。

周恩来在党的九大上作自我批评的时候，林彪曾经对他说：“你一直在中央工作，我和你不一样，我要是早有你那个地位，就会更多地给毛主席以支持，那样也许中国革命的历程会大大地加快。权力是个革命的催化剂。有了权力，可以更好地为革命为人民办事。没有权力，就会使很好的同志被埋没了。我虽然是搞军事的出身，但是我的兴趣始终是政治。某种意义上讲，突出政治，也就是突出一个‘权’字。”

林彪就是为了争这个“权”宇，走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不需要深思吗？这时，周恩来想起了某个人说过的一句话：“你别以为一切投资都需要金钱，其实对自己的上司和领导的吹捧和奉迎也是一种投资。到一定的时候，他们就会向上司或领导索要几倍的利息。”这一切，在林彪的字典上，叫作突出政治。他自己就说：“突出政治，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我们一定要念念不忘。”

周恩来想到这里，感触万端地摇了摇头。那年，也就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刚刚发动起来的时候，毛泽东亲自提议，让林彪作为自己的接班人。当时，培养接班人是一种时髦的语言，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注意。毛泽东让周恩来去请林彪回北京参加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

周恩来见到林彪时，向他传达了政治局常委会议的决定，林彪脱口而出：“怎么，毛主席要退休吗？”当周恩来告诉他情况后，他立刻泄气是说：“不退休叫什么接班人？这还不是务虚的东西吗？我看还是别这样提吧，免得让人们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政治局常委这样决定，也是为了我们的党在必要的时候，有应急和应变的准备。”周恩来耐心地说：“你是常委中最年轻的一个，把你作为接班人束培养也符合革命长远利益的需要嘛。”

这时，叶群急忙说：“林总非常感激毛主席和其他常委们对他的信任和培养。他今后一定会对得起毛主席和党中央的。这点，我了解他的脾气和性格。”

看得出来，林彪和他的老婆叶群，都对中央的这个决定实际上是受宠若惊的。他们似乎对这项决定已经有所耳闻，这也是他们这些年来坚持“突出政治”的一种回报嘛。

在讨论全会即将通过的《关于无产阶缴文化大革命的决定》这个极为重要的文件时，林彪提出：“应把揪出各单位的黑帮分于和黑线人物加进去，对此有个明确的定义。”

周恩来表示了不同的意见，他说：“黑帮和黑线人物，只是在北京的少数部门出现的情况，如果写在决定上，全国势必都会来揪黑帮黑线，容易造成全国范围内的扩大化。我认为，我们应当看到十七年来，地方政府的工作成绩大于缺点，功大于过。我们要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对干部要一分为二；犯了方向胜、路线性错误的，并不等于是黑帮，也不是不革命，更不是反革命，不能说全中国的大学、中学所有的领导都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党政机关的领导都是走资派，某些机关的某些领导同志犯了错误，而这些错误即使是某一个时期的路线错误、方向错误，不能和黑帮划等号。所以，不是说一切领导机关都要炮打，也不是所有的领导人都是路线和方向的错误，更不是所有的领导都是黑帮和黑线。这个原则一定要把握好，不然，就会犯极大的错误。”

林彪对周恩来的这些做法，很不满意，他对毛泽东说：“总理的言论太右，在斗争中总是爱和稀泥，文革小组的同志是在点火，他却老是灭火，我看可以当灭火队长，或者叫救火队长。”

毛泽东说：“革命的关键时刻，还是需要有这么一个和稀泥的灭火队长或救火队长呢。这样的人不可缺少。恩来在关键的时刻，需要你们去拉一技、推一推，这样才能大家一起前进嘛。”

从毛泽东的话里，他们听不出有任何打倒的表示，才对总理的态度有所收敛。

想到这里，周恩来深深地感到，毛泽东这个人的确是有统帅之才的伟大领袖。他看人的眼光实际上是很准确的。这些年来，他对林彪的态度是利用而不是依靠，要不然，为什么要在四届全国人大会议之前提出改变国家体制的建议呢？不设国家主席是借口，不让林彪担任国家主席才是真的。毛泽东在他的革命生涯中，把一切的规章制度和法律政策都灵活化了，归纳起来，就是一切形式是为他的需要服务，而他从来不做形式的俘虏。

周恩来虽然对这种做法有所疑义，但是用在对付林彪的身上，他是完全拥护的，这一切，决定了他必然要竭尽全力地协助毛泽东处理好林彪、陈伯达反党集团所遗留的一切疑难问题。

经过了整整十天的考虑，毛泽东终于从一种巨大冲击浪的打击下恢复过来了。

“黄永胜、吴法宪等人在干什么？”毛泽东睁开疲倦的眼皮，似乎在漫不经心地问周恩来。“他们有什么揭发和划清界限的表示吗？”

周恩来说：“没有，丝毫没有。据报告，他们在拼命地烧材料啊。”

实际上，毛泽东在和周恩来谈话之前，已经召集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等人谈了话，听取了他们的意见。毛泽东对他们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林彪死的事情总要向全国有个交待呀。你们这些人有福气，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把林彪给收拾了。是老天把他收走了。他自己心中有鬼，再也不敢见我了嘛。这是一个教训，从此开了头，那就是今后的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弄得不好要动武了。我本想和林彪较量一番，让你们经受一下大的锻炼，可是他们太不经一打，还没有真正的摊牌就垮了。你们看军委办事组的人，有哪些还可以用？”

江青说：“除了掺沙于进去的人外，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除恶务尽，掌军权的这些人都是林彪的死党，小心他们要为林彪报仇。”张春桥说，“他们这些人是恨死我们了。现在看来，我们和他们的斗争也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毛泽东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气质了，他苦笑道：“历来围绕政权问题，都是你死我话的。今后选样的斗争也是，你们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现在，人们都在考虑增补林彪死后中央权力的真空地带，你们要谨慎。不要太突出了。还是我的那句老话，有希望的人，是善于思考而不出风头的人。热衷于轰轰烈烈、出头露面的人是昙花一现的人。任何时候都要脚踏实地，拳头打出去还要能收回来。千万不要再做蠢事了。”

江青提出让张春桥和纪登奎带人去抓黄永胜等人，毛泽东瞪了她眼说：“这不是你来考虑的事情，我让总理负责处理。你不要插手。下一步要多发挥总理的作用，你们要和总理团结。”

周恩来负责解决了林彪党羽的问题后，经毛泽东提议，于一九七一年十月三日成立了由周恩来主持的中央专案组，彻底审查林彪、陈伯达反党集团的问题。同一天，中共中央决定撤销军委办事组，成立由叶剑英主持的军委办公会议。这时，一场意义更为深远的斗争又展开了。

宣布叶剑英主持军委工作以后，周恩来和叶剑荚、陈毅两人一起谈了话。

“总理，你可是受命于危难之中呀。”叶剑英感叹地说，“设想到，林彪和陈伯达这么快就完了蛋，他们可是文化大革命的红人，这标志着这场运动已经失败了呀。”

周恩来摆摆手，说：“你不要讲这个话，踏踏实实地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理论问题还是让张春桥、姚文元他们来搞，这是主席亲自要抓的工作，我们还是多抓些实际工作吧。”

“我的看法，现在马上需要大批的干部，在阶级阵线还不太明显的时候，是否请示主席，先让一批过去受林彪迫害的老干部站出来抓工作，这也是给他们一个经受考验的机会嘛。”

周恩来点点头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我看主席是会同意的。不这样，就没法子工作嘛。”

周恩来和叶剑英一起去请示毛泽东，毛泽东很赞成周恩来的提议，说：“过去受林彪打击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打错了的，比如海军的苏振华，长期受林彪死党的迫害，要马上解放；另一种是林打对的，如陆定一这样的人，要认真对待。我看不能不做区别。林彪是否过去一切都坏了呢？也不要这样看待，他还是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嘛。批林批陈要肯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不要否定了过去正确的东西。比如九大，那个政治报告没有错。虽然是林彪做的，但是那个报告是我们起草的嘛。这些问题要注意。要保护我们自己的东西。”

周恩来和叶剑英仔细地听着毛泽东的这些话，心里立刻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回到人民大会堂后，周恩来和叶剑英向参加座谈会的一些老干部讲述了毛泽东的一系列指示，在谈到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周恩来显得很激动，他说：“从一九六五年九月毛主席提出批判吴晗的《海瑞罢官》到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是文化大革命的发动阶段。在这个阶段里，毛主席以当代最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气魄和勇气，充分地发动群众和相信群众，展开了这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刘少奇和邓小平则拼命地镇压群众，挑动群众斗群众，对革命派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妄图把这场大革命打下去，以毛主席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周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保证了运动的健康发展。同志们，我们批判林彪和陈伯达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维护好我们的文化大革命。不要把文化大革命和林彪、陈伯达的错误及罪行混淆在一起……”毛泽东对周恩来的讲话很满意。在和江青、张春桥谈话的时候，他特意通知周恩来也过来听，说到文化大革命时，毛泽东呆滞的眼睛好像凝视着一个闪耀发光的东西，沉醉在一种美妙的景色之中。只有这时，他身上还留着当年接见红卫兵时的那种潇洒痕迹。

“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是我们进行的两大革命，对前一个革命，持否定的人不多了，除了跑到台湾的蒋介石。对后种革命，怀疑派有之，反对派也有之，恐怕还不是少数呢。”毛泽东的话语不像过去那么流利，发音总是有种含糊的味道，好像他的嘴里含着什么东西一样。“怎么办呢？只好慢慢地进行教育。林彪和陈伯达的垮台，更说明了这场革命是长期的、艰巨的，你们学过列宁的《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了没有？”

有着温和的习惯和忠诚老实的品质的周恩来实事求是地说：“这一段工作忙，列宁的这篇著作我还没有顾上看。”

毛泽东说：“要看看呢，不能因为工作忙就不看马列了。革命不能老靠经验办事呢，经验主义也是反马克思主义的。列宁在这部著作里就说：‘日益巧妙地伪造马克思主义，日益巧妙地把各种反唯物主义的学说装扮成马克思主义，这就是现代修正主义在政治经济学上、策略问题上和一般哲学(认识论和社会学)上表现出来的特征。”陈伯达和林彪都是这样巧妙地装扮成马克思主义的卫道士的身份进行活动的。这一段里，你们要多注意宣传马列。”

此刻的张春桥，在中共中央的最高层里异常地活跃，就像一座披着冰雪银袍的高山，在太阳的余晕的照耀下。尤其显得灿烂夺目，令一些政治上的新暴发户们赞叹不已。大家都知道他是反林彪的英雄，是马克思主义的卓越的理论家。能够把陈伯达打倒，把林彪置于死地，这样的人物还能小瞧吗？就连周恩来，在此刻也对张春桥非常客气，盼望着能与他进行好新的合作。

“春桥同志，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在各条战线上肃清林彪和陈伯达的流毒，我在经济战线上，你在意识形态领域里，我们紧密配台，争取再打个胜仗。”周恩来诚恳地说。“我们要对毛主席负责呀，主席把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交给我们，我们搞不好就是对子孙后代犯罪呀。”

张春桥矜持地点着头，没有表态。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还在批陈整风进行的高潮时，即一九七一年四月十二日，周恩来就针对着林彪和陈伯达的错误，利用接见全国出版工作座谈会的领导人的机会，指出：“你们管出版的，要印一些历史书。我们要讲历史，没有一点历史知识不行。你们出版计划中有没有历史书籍？现在书店里中国和外国的历史书都投有。不出历史、地理书籍，是个大缺点。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都是从资产阶级的或受唯心史观限制的学说发展来的。不讲历史、割断历史怎么行呢？中国人不讲中国的历史总差点劲。毛主席的著作还有不少篇幅是讲历史的嘛！读毛主席的著作也得懂历史。”

这是周恩来第一次公开地对文化大革命以来出版的萧条状况的公开批评。所谓的文化大革命，把文化上的几乎所有的书籍都扣上了各种罪名不让出版，弄得八亿人口的大国可看的书寥寥无几，电影中的人物，就剩下周恩来和西哈努克亲王。对此，全国上下，怨声载道。但是，敢站出来说公道话的人，却是凤毛麟角，寥如寒星。

所以，周恩来的这些话，说出了人们的共同心声。

江青很快注意到了周恩来的这次谈话，她仔细地审读着：

“同志们说，有的地方把封存的图书都烧了，我看烧的结果就是后悔。应该选择一些旧的书籍给青少年批判地读，使他们知道历史是怎么发展起来的。都读新的，哪里有那么多？要有组织地给他们读一点书，总不能把历史割断吧！否定一切，不一分为二，这是极左思潮，不是毛泽东思想。我们要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问题。那些把书都烧了的，还不是受极左思潮的影响？不一分为二，就是极左思潮。《鲁迅全集》封起来干什么，这不是滑稽得很吗！普列汉诺夫前期是马克思主义者，有好的著作。把有点问题的书都封起来，只有少数人能看，只相信自己不会受影响，其他人就都会受影响，群众总是比我们个人知道得多，他们是能够作出判断的。一面说青年没有书读，一面又不给他们书读，就是不相信青年人能判断。无怪现在没有书读了，这完全是思想垄断，不是社会主义民主。我看现在要出一批书，要广开言路。读马克思、列宁的书和毛主席的书是主要的。但是也要读历史、地理、读哲学。有些青年连世界地理位置、重大历史事件都捕不清楚，知识面越来越窄，这不行，这样是不可能真正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的。毛泽东思想不是孤立产生的，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伟大的实践产生的伟大的知识。”

江青把周恩来的讲话给张春桥看过后，问道：“总理这是在批评谁呢？是批评陈伯达吗？”

张春桥说：“起码他是打着批判陈伯达的旗号嘛，现在我们还顾不上说总理的事情，先解决当前批判林彪的问题再说。”

现在，林彪已经完蛋，周恩来和张春桥可以顾及一些具体的问题了，周恩来对他说：“我认为，现在我们在文化战线上要进一步批判林彪的愚民政策，禁锢文化就是林彪的罪行之一。现在群众反映，书店没有可看的书，电影院没有可看的电影。戏剧上老是那么几出样板戏，远远地不能满足人民群众的生活和物质需要，这个问题要好好地解决。”

张春桥沉思地说：“是要解决的，关键是怎么来解决。我正在考虑。”

周恩来知道，这个时候要不及时地解决一些问题，可能就会失去战机，给党的工作造成更大的损失。他及时地捕捉一些带有全局意义的课题，向毛泽东请示，大刀阔斧地展开了工作。

一九七二年，原铁道部副部长刘建章的妻子刘淑清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控诉刘建章无辜被捕和在狱中所遭受的残酷迫害和监管人员毒打犯人的情形。毛泽东愤怒地批示：“请总理办。这种法西斯式的审查方式，是谁人规定的？应一律废除。”

周恩来看到毛泽东的批示后，感到又是一个好机会来了，用这个武器可以粉碎林彪一伙过去迫害许多的老干部的罪行，同时可以改变他们目前所处的恶劣环境。于是，他于一九七二年十二月十八日给公安部、交通部和国务院办公室负责人写信，明确指示废除这种法西斯式的审查方式：

请你们联合起来办三件事。

一、将刘建章保外就医。按他身体病状，或送阜外医院，或进工农兵医院，并通知其妻刘淑清及其子女家属去看望刘。

二、将刘建章全案结论抽送国务院先念、登奎同志批。

三、请公安部会同卫戍区将我在国务院当面提出过的要清查北京监狱待遇问题，再在年内做一次彻底清查。凡属毛主席指出的“这种法西斯式的审查方式”和虐待、殴打，都需列举出来，再一次宣布废除，并当着在押犯人公布。如有犯者，当依法惩治，更容许犯人控诉。

各事办好，请分别报来。附去主席批示件，请随第三件办好退回。

周恩来的信件和毛泽东的批示在北京秦城等监狱当着犯人们宣读后，一片欢腾，几乎所有的人都眼睛含泪，振臂高呼：“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这时，人们似乎都感到，一个新的时期可能要到来了……